当代都市的深夜，23楼"新锐科技"的办公室仍亮着灯。林深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代码，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残影。作为公司光纤网络升级项目的负责人，他必须在黎明前完成最后的数据迁移——否则明天的智能城市竞赛上，公司引以为傲的"零延迟通信系统"将沦为笑柄。

"林工，血糖仪显示你血糖又低了。"同事小唐递来一包葡萄糖丸，包装上印着"培元补气"的红色篆体。林深扯开包装把糖丸倒进嘴里，苦涩在舌尖炸开。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通宵，上周在工地调试光纤时被设备砸伤的脚踝还肿着，可他不敢申请工伤假——项目总监是岳父的老部下，若知道他和妻子是形婚，只怕会借题发挥。

形婚——这个当代同志群体的"生存策略"，像根隐形的光纤，将他和妻子苏晴的生活捆成死结。三年前，两个被家庭逼婚的同志（他是男同志，苏晴是女拉拉）在社群聚会上相识，一拍即合地决定"合作"。他们签下长达十页的协议：各自保留同性•伴•侣，逢年过节扮演恩爱夫妻，苏晴甚至特意去学了烘焙，每次回林家都带着印有"培根芝士饼干"标签的实物礼盒。

"意义呢？"林深曾问苏晴。女人正往饼干盒里塞避孕套，闻言手一抖，锡纸包装发出清脆的响声。"意义就是我妈不再以死相逼，"她扯了扯嘴角，"就像你爸，上次听说你要升总监，笑得连假牙都掉了。"

窗外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。林深抬头，看见公司楼下的广场上，一群举着"抵制同性恋渗透科技圈"横幅的人正在集结。为首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，正是上周在竞赛预审会上对他"幸灾乐祸"的评委——那个曾因性骚扰女下属被停职的"战犯级"人物。

"他们说我们是社会的毒瘤，"小唐的声音发颤，"还说光纤网络里藏着同志的'精神污染'..."话音未落，警报声骤然响起。监控画面里，五个蒙面人正用撬棍砸向机房的玻璃门，其中一人挥舞着电击器，电火花在光纤接口处炸开。

"堵截东侧楼梯！"林深抓起灭火器冲向走廊，脚踝的旧伤让他踉跄了一下。苏晴的电话就是这时打进来的："我在竞赛现场，评委说你们公司涉嫌'传播亚文化'，要取消资格..."她的声音突然哽住，"林深，我刚才看见那个金丝眼镜在和袭击者视频通话。"

机房里，蒙面人正试图拔出主光纤。林深抡起灭火器砸向最近的袭击者，罐体在对方背上炸开白色烟雾。"你们根本不懂！"他对着倒下的人吼道，"光纤里跑的是数据，不是阴谋！"突然，后脑一阵剧痛——金丝眼镜的同伙举着扳手从背后偷袭。

昏迷前最后一眼，林深看见苏晴踹开机房门冲进来。这个平时连瓶盖都拧不开的拉拉，此刻正抡着竞赛奖杯砸向袭击者的膝盖。警笛声由远及近时，他听见她在他耳边喊："意义就是...我们不用再躲了..."

三个月后，智能城市竞赛颁奖典礼上，林深拄着拐杖走上领奖台。大屏幕播放着袭击事件的监控录像：当苏晴用奖杯制服最后一名袭击者时，背景里闪过"新锐科技"的光纤宣传语——"连接每一份真实"。台下，金丝眼镜因教唆袭击被警方带走，而林深和苏晴的形婚协议，正静静躺在公•证处的碎纸机里。

"当代科技的意义，"林深举起奖杯，"不是堵截不同的声音，而是让每根光纤都能传递真实的心跳。"台下，苏晴摸着无名指上新买的素圈戒指笑了——这次，是为了纪念他们终于敢以同志和拉拉的身份，并肩站在阳光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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