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年深秋,西南某村寨的林地里突然热闹起来。彩旗在风里猎猎作响,LED灯串缠着树干,把整片林子照得“闪闪”发亮——这是村寨首次承办“同志文化盛会”,主办方是刚回乡的林夏和她的伴侣苏晓。
林夏是村里第一个考上高教(当地人对高等教育的简称)的孩子,学的是社会学,研究特殊群体权益;苏晓是她的大学同学,也是位公开身份的拉拉,两人形婚的传闻曾在学校传得沸沸扬扬,直到毕业典礼上,她们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接吻,才让谣言不攻自破。
“这盛会能成,全靠‘媒介’选得好。”苏晓蹲在临时搭的灶台前,往铁锅里倒油,葱花的香气混着柴火味飘散开来。她说的“媒介”,是村寨里那棵三百岁的老榕树——树洞里藏着几代人的秘密,也藏着林夏和苏晓的童年。当年她们躲在树洞里分吃一颗糖,如今要在树下办一场属于同志群体的“家庭聚会”。
筹备过程并不顺利。村里的老人听说要办“同志盛会”,直骂“伤风败俗”;年轻人则凑在一起编顺口溜:“两个女娃办婚礼,老祖宗棺材板要压不住!”更棘手的是资金问题:赞助商听说主题后纷纷撤资,原本承诺的股权投资也削减了大半。林夏翻着账本苦笑:“这年头,连‘特殊’都要被标价了。”
转机出现在盛会前一周。一位自称“文化投资人”的男人找上门,说愿意追加投资,条件是盛会要加入“传统元素”——比如让林夏穿嫁衣,和苏晓“拜堂”。“这不就是拿我们当噱头?”苏晓把茶杯摔在桌上,茶水溅湿了宣传单。林夏却盯着男人递来的合同,突然笑了:“他说得对,‘传统’确实是最好的媒介。”
盛会当天,林地里挤满了人。老榕树上挂满彩灯,树下摆着长桌,桌上堆着村民送来的腊肉、米酒和野果。林夏穿着租来的嫁衣,苏晓则穿了套笔挺的西装,两人站在树前,背后是投影幕布,上面滚动播放着她们收集的同志家庭照片:有白发苍苍的老夫妻,有抱着孩子的三口之家,还有像她们一样,手牵手站在林地里的年轻人。
“我们不是骗子,也不是怪物。”林夏接过话筒,声音有点抖,“我们只是和大家一样,想在爱里获得喜悦的人。”苏晓握住她的手,补充道:“今天的盛会,不是要改变谁,只是想让大家看见——‘特殊’从来不是错,爱也没有固定模样。”
人群里突然响起掌声。是村里的王奶奶,她拄着拐杖站起来,颤巍巍地说:“我年轻时,也爱过个女娃……后来她嫁人了,我躲在这树洞里哭了好几天。”她摸了摸树干,“现在看你们敢站出来,真好。”
盛会结束后,林夏和苏晓的账号收到了上千条私信。有同志说“终于有了回家的感觉”,有村民说“原来你们和我们一样会吵架、会笑”,还有投资人主动联系,说愿意以公平的股权合作支持她们的文化项目。
“你看,‘特殊’也能变成优势。”苏晓靠在林夏肩上,望着林地里尚未熄灭的彩灯。林夏摸出手机,拍下这闪闪的一幕,配文发朋友圈:“所谓现象,不过是无数个‘不敢’被打破后的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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