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夏和苏然是形婚的“搭档”之一。林夏是洒脱的拉拉,苏然是内敛的同志,两人因一次同志平权活动结识,又因双方家庭强烈的催婚压力,一拍即合地决定形婚。他们的协议清晰得像一份商业合同:婚后经济独立,逢年过节配合对方演戏,其余时间互不干涉。
形婚后的第一个春节,林夏随苏然迁入大兴的老家。那是个被玉米地环绕的北方村庄,苏然家后院还有个废弃的猪圈,如今堆满了杂物。林夏蹲在猪圈旁,举着相机拍了张照片,笑道:“这地方落脚不错,以后我要是离家出走,就躲这儿。”苏然白了她一眼:“别咒我,咱得好好演完这场戏。”
苏然的父亲是个硬朗的汉子,话不多但眼神锐利。他总爱坐在堂屋的藤椅上观察林夏,仿佛在核查她是否配得上自己的儿子。林夏倒也不慌,她任教于城里的小学,教孩子们画画时温柔耐心,此刻便把这份温柔全用在了应付公公上。她陪老人下棋、听他讲年轻时跑货轮的故事,甚至跟着他去田里施肥,弄得满身泥巴也毫不在意。
村里有个观察员,是退休的老村长,总爱在茶余饭后议论各家各户的“新闻”。形婚的事不知怎的传到了他耳朵里,他眯着眼睛对苏然父亲说:“老苏啊,你家儿媳妇,看着不像个能安心过日子的。”苏然父亲没说话,只是默默抽了口烟,烟圈缭绕中,他的眼神愈发清晰——他相信自己观察人的眼光,更相信儿子不会拿终身大事开玩笑。
形婚的第三年,林夏的摄影师朋友来村里采风,非要拉着她和苏然拍一组“乡村夫妻”的照片。林夏拗不过,只好拉着苏然换上粗布衣服,在玉米地里、猪圈旁、老货轮的残骸前摆姿势。摄影师一边拍一边笑:“你们俩,比真夫妻还像真夫妻。”林夏和苏然对视一眼,都笑出了声。
照片洗出来后,林夏挑了几张挂在自己城里的小公寓里。有次朋友来玩,指着照片问:“这是你老公?看着挺爷们的。”林夏点头:“是啊,汉子一个。”朋友又问:“那你们怎么没要孩子?”林夏愣了愣,随即笑道:“我们更喜欢二人世界。”
形婚的第五年,苏然的父亲突然生病住院。林夏请了假,日夜守在病床前。她给老人擦身、喂饭、读报纸,比亲生女儿还细心。苏然看着她忙碌的背影,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感动。他想起形婚那天,林夏穿着白纱裙站在他身边,笑容灿烂得像朵向日葵;想起这些年她陪他回家过年,陪他应付亲戚的盘问;想起她总能在最尴尬的时刻心领神会地帮他解围……原来,形婚也能生出真感情。
父亲出院那天,苏然对林夏说:“谢谢你。”林夏挑眉:“谢什么?咱们可是合作伙伴。”苏然摇头:“不,是家人。”林夏笑了,眼眶却微微发红。
后来,村里再没人议论他们的形婚。观察员老村长见人就夸:“老苏家那儿媳妇,好着呢!”而林夏和苏然,依旧保持着形婚的“协议”,但彼此心里都清楚——这份协议,早已在岁月的磨砺中,变成了最真挚的陪伴。
今年春节,他们邀请了城里的朋友们来村里欢聚。酒过三巡,林夏举着酒杯说:“其实,形婚也没什么不好。重要的是,你遇到了对的人。”苏然心领神会地碰了碰她的杯子,笑道:“对,对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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