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默站在县政府大楼前，望着玻璃幕墙上自己的倒影。深灰色的西装勾勒出挺拔的身形，领带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方，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个事业有成的青年才俊。

可他此刻只觉得窒息。
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，是母亲发来的消息："小默，王阿姨介绍的姑娘你见过了吗？人家可是公务员，条件多好啊......"

他闭上眼睛，深吸一口气。三十岁了，在县政府工作的他，早已习惯了应对各种场面，却唯独对这件事束手无策。他是同志，这个秘密像一块巨石，压得他喘不过气。

"林科长！"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。他转身，看见宣传科的苏雨晴正朝他走来。她今天穿了件淡蓝色的连衣裙，长发披肩，笑容明媚。

"苏科长。"他礼貌地点头。

"叫我雨晴就好。"她走到他身边，目光落在他略显疲惫的脸上，"最近工作很累吗？看你脸色不太好。"

林默摇摇头："还好，就是最近在准备全县自由化改革的宣传方案，有些费神。"

"我听说......"苏雨晴犹豫了一下，"你最近在相亲？"

林默苦笑："消息传得真快。"

"其实......"苏雨晴咬了咬嘴唇，"我有个提议。不如我们形婚吧。"

林默愣住了。他没想到会从她口中听到这个词。

"我也是拉拉。"苏雨晴轻声说，"家里催得紧，我实在没办法了。我们假装在一起，既能应付家人，又能各自过自己的生活，不是很好吗？"

林默望着她真诚的眼睛，突然觉得这个提议或许真的可行。

三个月后，他们"结婚"了。婚礼办得很体面，双方家长都很满意。林默搬进了苏雨晴的公寓，但两人各住一个房间，互不打扰。

然而好景不长。那天晚上，林默正在书房整理文件，突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。

"是林默先生吗？"对方的声音很严肃，"我是市刑警队的张警官。你的丈夫......"

"丈夫？"林默愣住了。

"抱歉，是苏雨晴女士。她涉嫌参与一起跨国走私案，现在正在接受调查。"

林默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。他想起最近苏雨晴总是很晚回家，有时身上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火药味。他以为那是她新换的香水，现在想来，那分明是枪油的味道。

他冲进苏雨晴的房间，翻找她的物品。在衣柜最深处，他发现了一个上锁的箱子。用备用钥匙打开后，他倒吸一口冷气——里面赫然是一把拆解状态的狙击步枪，还有几本假护照。

就在这时，门铃响了。林默打开门，看见两名刑警站在门外。

"林先生，我们需要你配合调查。"

在警局的审讯室里，林默得知了令人震惊的真相。苏雨晴根本不是什么宣传科科长，而是一个跨国犯罪集团的重要成员。她接近林默，就是为了利用他县政府科长的身份，获取内部信息。

"你们形婚的事，我们已经查清楚了。"张警官说，"但我们需要你配合，帮我们抓住她的同伙。"

林默沉默了。他想起苏雨晴偶尔流露出的脆弱，想起她说过"我们都是被困在笼子里的人"。也许，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。

"我答应。"他最终说。

接下来的日子，林默成了警方的线人。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，继续和苏雨晴生活。直到那天晚上，苏雨晴突然收拾行李。

"我要出趟远门。"她说，"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来。"

林默知道，收网的时候到了。他悄悄给警方发了信号。

在机•场，警方成功抓获了苏雨晴和她的同伙。被捕时，苏雨晴回头看了林默一眼，眼神复杂。

"对不起。"她轻声说。

案件结束后，林默辞去了县政府的工作。他决定离开这个城市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重新开始。

在机•场候机时，他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："谢谢你最后没有揭穿我。我知道你是真心想帮我。保重。"

林默望着窗外起起落落的飞机，突然觉得，也许这就是人生。我们都在寻找心灵的港湾，有时会迷失方向，但终究要找到属于自己的路。

他删除了短信，关掉手机，走向登机口。新的生活，正在等待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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