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小夏站在民政局门口,手里攥着刚领的结婚证。九月的阳光依然刺眼,她眯起眼睛,看着身边这个刚刚成为她合法丈夫的男人——陈默。
他们是在一个同志交友群里认识的。林小夏是拉拉,陈默是同志,两人都到了被家里催婚的年纪。林小夏的母亲甚至放出狠话,如果今年再不结婚,就要和她断绝母女关系。陈默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,他是家中独子,父母都是传统的老北京人,整天念叨着要抱孙子。
"形婚吧。"陈默在群里私聊她,"我们可以签协议,婚后互不干涉。"
林小夏记得自己当时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很久。她今年二十八岁,在一家广告公司做设计,平时最大的嗜好就是画画。她画得最多的是大海,那种无边无际的蓝色总能让她感到平静。可现在,她觉得自己正站在人生的悬崖边缘,往前一步是深渊,退后一步是绝壁。
婚后,他们搬进了陈默位于朝阳区的一套两居室。房子是陈默父母出的首付,装修得很温馨。林小夏把自己的东西搬进了次卧,主卧留给了陈默。他们约定好,在双方父母面前要表现得恩爱,其他时间各过各的。
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着。陈默在一家律所工作,经常要出庭,有时候很晚才回家。林小夏则朝九晚五,下班后喜欢窝在房间里画画。他们很少交流,除了在父母面前演戏的时候。
直到那个雨夜。
林小夏记得很清楚,那天陈默又加班到很晚。她正在画一幅新作品,画的是大海与天空的交界处。突然,手机响了,是陈默的号码,但传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。
"请问是陈默的妻子吗?他刚才在国贸附近出了车祸,现在在朝阳医院......"
林小夏赶到医院时,陈默还在手术室。那个打电话的男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,见到她立刻站了起来。他个子很高,穿着一件黑色皮衣,五官深邃,眼神里透着焦虑。
"我是阿杰,"他说,"陈默的......朋友。"
林小夏立刻明白了。她听说过这个名字,在陈默的手机里看到过他们的聊天记录。阿杰是个摄影师,和陈默在一起三年了。
手术持续了四个小时。期间,阿杰一直坐立不安,时不时走到窗边抽烟。林小夏注意到他的手在发抖,眼睛红红的。她突然感到一阵心酸,为这对不能光明正大相爱的恋人。
陈默终于被推出来了。医生说手术很成功,但需要住院观察。阿杰想跟进去,被护士拦住了。"只有直系亲属可以陪护。"护士说。
林小夏看到阿杰眼中的痛苦,那是一种她再熟悉不过的眼神。这些年,她也在无数个深夜里这样看着自己的爱人——一个永远不能带回家的女孩。
"你进去吧,"阿杰哑着嗓子说,"我在这里等着。"
病房里,陈默还在昏迷。林小夏坐在床边,看着这个名义上的丈夫。她突然发现,其实陈默长得很好看,睫毛很长,鼻梁高挺,睡着的样子像个孩子。
她想起这半年来相处的点点滴滴。陈默虽然话不多,但很细心。知道她胃不好,总会记得给她买胃药;下雨天会发消息提醒她带伞;有时候她加班到很晚,回家总能看到客厅留着一盏小灯......
林小夏轻轻握住陈默的手。他的手很凉,让她想起自己画过的那片海。她突然意识到,也许这片海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冰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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