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明站在破旧的校门口，望着斑驳的墙面上"希望小学"四个褪色的大字，不禁皱起了眉头。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么偏远的山区，颠簸的山路让他到现在还觉得头晕目眩。

"李老师！"一个洪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李明转身，看见一个身材瘦削的老汉正快步走来。老汉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，裤脚高高挽起，露出晒得黝黑的小腿。

"我是张老汉，这里的校长。"老汉伸出手，掌心布满老茧，"欢迎你来支教。"

李明握住那只粗糙的手，感受到一股温暖的力量。他打量着眼前的老汉，花白的头发乱蓬蓬的，脸上布满皱纹，但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。

"我带你去宿舍。"张老汉接过李明的行李箱，"条件简陋，你别嫌弃。"

穿过杂草丛生的操场，李明注意到角落里堆着几块破旧的门板。"那是以前的课桌，"张老汉解释道，"去年台风把教室的门刮坏了，我们就把课桌拆了修门。"

宿舍是一间低矮的平房，墙上贴着几张泛黄的奖状。李明放下行李，发现床边的墙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："我要考上大学，带奶奶去看天安门。"

"那是小芳写的，"张老汉说，"她奶奶眼睛不好，最大的愿望就是去北京看看。"他叹了口气，"可惜这孩子去年辍学了，家里供不起。"

李明的心猛地揪了一下。他想起自己在城里带的那些广告项目，随便一个预算就够这里的孩子读完高中。

晚饭是在张老汉家吃的。简陋的土房里，一张方桌，几条长凳，桌上摆着一盘炒青菜和几个煮土豆。"山里没什么好东西，"张老汉不好意思地说，"你将就着吃。"

李明注意到墙上挂着一张泛黄的照片，照片里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抱着婴儿。"那是我的女儿，"张老汉的目光变得柔和，"她现在是省城大学的老师。"

"那您怎么不跟着去城里享福？"李明问道。

张老汉摇摇头："这里的孩子需要我。三十年了，我看着一批批孩子走出大山，又看着他们中的一些人回来建设家乡。"他夹起一筷子青菜，"人这一生啊，总要为别人做点什么。"

夜深了，李明躺在床上，听着窗外的虫鸣。他想起自己在城里的生活，每天周旋于客户之间，为了一个广告创意绞尽脑汁。那些光鲜亮丽的广告背后，是无数个失眠的夜晚。

第二天一早，李明就被孩子们的读书声吵醒。他走到教室门口，看见二十几个孩子挤在狭小的教室里，认真地抄写着课文。阳光从破旧的窗户照进来，落在他们稚嫩的脸上。

"李老师好！"孩子们齐声喊道。

李明突然觉得眼眶发热。他走上讲台，看着下面一双双渴望知识的眼睛，第一次感受到了教书育人的意义。

下课后，张老汉找到李明："李老师，有件事想跟你商量。"他搓着手，"学校现在很困难，我想组织一次助学活动，你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下城里的朋友？"

李明点点头："我认识一些企业家，可以试试。"

就在这时，一个村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："张校长，不好了！小芳她爸要把她嫁到山外去！"

张老汉脸色一变："快带我去！"他转身对李明说，"李老师，你也一起来吧。"

在去小芳家的路上，李明得知小芳才十五岁，她父亲为了三万块钱的彩礼，要把她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老汉。

"造孽啊！"张老汉气得直跺脚，"这孩子成绩那么好，怎么能就这么毁了！"

到了小芳家，只见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正在打骂哭泣的小芳。张老汉冲上去拦住他："你这是犯法！"

"犯法？"男人冷笑，"我养她这么大，花了我多少钱？现在让她嫁人怎么了？"

李明上前一步："小芳的学费我来出，让她继续读书吧。"

男人愣住了："你？"

"对，我。"李明坚定地说，"不仅小芳，其他孩子的学费我也会想办法。"

张老汉看着李明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他突然说："李老师，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......"

就在这时，一个村民跑进来喊道："张校长，省城来电话了，说你女儿出事了！"

张老汉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李明注意到，他的手在微微发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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